造就璀璨的一簇火花
少年,宛如煙花綻放璀璨 番外
沾染顏料的筆尖掠過紙張凹凸不平的纖維,讓色彩殞落無暇的潔白,扭轉、振動,使其蜿蜒、曲折,圖樣從邊緣一點一滴滲進方形的空白。 那不成比例的動植物、形狀奇異不知所以的物件,無庸置疑是出自趴在大型畫紙四周的孩童之手,他們端著調色盤趴著作畫的模樣顯些吃力,卻抵擋不住呈現理想後得到的優越感猛然湧出而笑的開懷。 和身旁的孩子無異,你也忙著揮霍手頭上的顏料,一邊想像成果快樂地咯咯笑著,一邊不留餘力地擠壓、過水、塗抹。 配合低聲呢喃的音效,你奮力延展筆下的線條,鮮亮的靛青卻在伸長至極限的手臂得以觸及的彼端頓時黯淡下來,接著消逝。 立即反應這是畫筆過於乾澀引發的後果,你收回凌亂分岔的筆尖,回過頭爬向壓住畫紙一角的公用小水筒。 頃刻間,耳邊迴蕩嬉笑,手法輕盈的惡作劇驟降,你沒能及時躲避而正面接受衝擊,瘦小的身軀撞開水筒摔在顏料待乾的畫布上,與水筒中傾瀉而出的濁水一同混淆、模糊絢麗而潤澤的色彩。 孩子們驚愕得佇立原地,那本該是他們花費整個下午應得的、一個令人滿意的成果,如今因為你的失足毀於一旦——即使這不該全部歸咎於你。 他們瞪著那透明的灰黑持續侵襲尚未構築完成的世界,只有孩童的教室裡流淌著一份詭譎的沉靜。 「趕快拿抹布還是衛生紙來擦啊!」他毫不猶豫向前跨出一步,提起翻倒的水筒連同裡頭僅存的一點洗筆水置於遠處。 被他宏亮嗓音驚醒的孩童們急忙跑開蒐集能夠收拾殘局的工具,留下你獨自忍受跌倒的痛楚緩慢爬起身,遭洗筆水浸濕的純白色上衣成了如塵埃般骯髒的灰色,讓你的心情彷彿蒙蔽於積雨雲的陰影底下。 「你還好吧?」他朝你伸出手,怒氣袒露於他因擔憂而下垂的眉角,「明明就是他們愛玩撞到你的,居然還瞪你。」 你低著頭,羞怯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是……雖然很生氣……但水真的是我打翻的啊。」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他焦躁地對你怒吼,像是要藉嚴厲的口吻糾正你的想法。 他急促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耐心等待你將手交付給他,直接一把握住你縮在胸前無所適從的雙手,強硬卻又溫柔無比地把你從溼答答的地板上拉起。 你向他投以茫然的視線,他則細心地替你拍去沾在膝蓋的小石礫,對你展露充滿自信與勇氣的燦爛笑容。 「如果他們還敢兇你、讓你害怕的話,我可以保護你!」 你眨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噘起嘴,暗自回想眼前的怪人到底坐在哪裡、座號幾號、叫什麼名字。 「其實也沒有……害怕……」 而你當然沒能預料稍後想起來的他的名字,將會成為你今生最珍貴的寶物之一。 Fin. - 後記: 這其實是當初砍下來的棄稿,因為很喜歡這一段所以即使砍下來卻捨不得丟掉 想著總有一天要把它補完,如今我終於補了它! #20130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