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百出的藉口
和無聲滋長的理由
黒子のバスケ 紫原敦*氷室辰也
冰室辰也停學處分兩天。
放學後的社團活動時間在更衣室聽劉說的,受到罰責的原因是與四個同年級生大打出手,那四個人聲稱是冰室主動出手挑釁,而他本人亦無否認。得知此事的教練甚至還把冰室抓過去重新訓了一頓。
至於會讓脾氣溫和鮮少動怒的冰室辰也氣憤得控制不住拳頭的起因倒是沒有人清楚。
「小室,你為什麼要打架啊?」紫原敦從塑膠袋裡掏出季節限定口味的美味棒,一邊拆著包裝一邊斜眼看著走在身旁的冰室。
「這個嘛,說起來有點丟臉。」冰室仰頭看向他,不帶一絲外傷的面容浮現些許尷尬,「我碰巧經過正好聽到他們說『籃球部輸給剛成立不久的小學校也太狼狽』之類、貶低籃球部的話,一氣之下就出手了。」
在談話中不知不覺放慢腳步的他們沒能趕上最後十秒的紅綠燈,並未表現遺憾或者不甘心,他們悠閒地停在紅綠燈旁邊,腳尖踩在人行道的邊緣。
冰室縮起肩膀,躲避著人體靜止時更顯咄咄逼人的寒冷,他伸手將寒風吹落的圍巾一角纏回頸子上。
紫原凝視他覆蓋著點點紫紅色瘀傷的掌指關節,今天練習時他幾度瞥見冰室低著頭把弄指掌,任由投出的球彈出籃框。痛得球都投不好了,他卻連眉頭也沒皺半下。天曉得他使了多大的勁才打出這樣的瘀青。
紫原想起了頭一次輸球的那天揍在臉上的力道,不由得撫摸彷彿仍刺痛著的臉頰。
「小室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揍人。」
紫原把吃空的包裝扔進塑膠袋裡,手探進袋裡翻找別種零食。他忽然覺得這袋作為明後兩天要好好練習的鼓勵略顯不足。
「是嗎。」
總是習慣注視著說話對象的冰室沒有轉向他,而是將臉埋進蓬軟的圍巾裡,這下紫原完全看不到他掩蓋在黑髮之下的表情了。
「可能是期末考的壓力害的吧。」
△▽
冰室辰也沒把握自己表現得和平常一樣。
畢竟從他衝進教室、用盡全力一拳揍向挑起話題的男同學那一剎那,他便明白自己確實有某個地方已經不太正常。
令他疑惑的絕非出現異常的是哪一個部分,而是這顆引發異常的螺絲究竟是何時開始鬆脫,打從一開始?半年前?還是這個冬天?甚至有可能是前幾天?
「小室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揍人。」
冰室同意紫原敦的反駁,這的確不是個好藉口,別說是動手了,他根本未曾在意過毫無意義、有時與事實相差甚遠的偏激評論,無論是對於團隊、亦或針對自己。
但是當他發覺他們無的放矢的矛頭戳在不擅表達、恐怕也沒那麼了解自身的敦時,他怎麼樣也無法克制憤怒燃起的衝動,打在他們身上、幾乎要折斷他手骨的每一拳更是說明了他氣得與脫韁野馬無異。
冰室無法忍受毫不知情的人調侃敦是為了莫名其妙的骯髒理由站上球場的,他一直都知道,即使缺乏幹勁,敦卻跟他一樣單純地喜歡著籃球,隨著落敗的哨音淌下的淚水是怎麼樣的溫度,他再清楚不過了。
「是嗎。」
是啊,明明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就憑那麼一顆鬆掉的螺絲——也許該說成新鎖上的,因為它在名為冰室辰也的精密機械裡新增了一種更為複雜而強烈的程序——竟然有辦法驅動他做出如此荒謬脫序的事。
「可能是期末考的壓力害的吧。」
他再次以漏洞百出的藉口搪塞紫原的追問,總不能突然之間告訴他:他在乎他勝過於在乎自己,更何況他也未能消化並適應昨天才意識到的事情。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像是要提醒冰室辰也無論怎麼鑽研也不會有結論一樣,指節上的瘀青隱隱作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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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Mutsumi開的bzzz賭注(?)裡,她開給我的第一象限紫冰點單。
希望有成功表達辰也強烈的戀愛情感,再怎麼說這都是以喜歡為名物的第一象限,我居然沒有提到這個XDDD
真心想看辰也打架的英姿。我擅自覺得辰也是能夠一人對付四個鱉腳卻毫髮無傷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