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糖代酒
進撃の巨人
*捏造
*捏到漫畫第八集
*OOC疑慮
搖曳的燭光照亮艾連踩在地板上的每一步,嘎吱嘎吱的噪音遠比白天聽到的更為清晰,幻術般的沉重夜幕進一步讓腳步聲恍如戰友被碾碎脊骨的聲響,而他推開門扉的聲音則像是他們來不及吁出的最後一口氣。
艾連舉起燭台原欲打亮寂靜的交誼廳,卻發覺裡頭亮著足以包裹燭火的柔和燈光,離門最近的長桌上點著散發暖意的油燈,另外還擺著一個貼有標籤的酒瓶。少年嚥下唾液掩飾驚訝,反手關門才出聲向背對著他的直屬上司打招呼,「里維士官。」
將手臂跨在椅背上側坐的里維回過頭,矇矓光暈融化了總是在他眼瞳深處閃閃發亮的凜然與鎮靜,聳起背椎像是捲曲著身子的背影似乎嬌小了一些,「怎麼,睡不著嗎?」
「是的。」艾連放下燭台使其與油燈並列,「失禮了。」接著獲得長官同意後坐進里維斜對角的位置,他判斷這是能夠保有禮節而不顯疏離的最佳距離。
感覺到身旁有人的氣息便安心下來了,艾連低垂著不斷溢出睡意的腦袋,盯著紋路凹凸不平的木質桌面,在床上輾轉難眠、一旦意識漂浮夢魘隨即侵入,反反覆覆層層疊疊,彷彿就要釐不清哪邊才是自己身處的「那個」地獄,他現在已經不想再闔上眼了——縱使明天必須執行十分重要的作戰。
「要是有牛奶就好了啊,」里維轉向艾連,拎著玻璃杯的右手以肘撐上桌面,杯裡的冰塊搖晃、在杯壁敲出清脆聲響,「總不能給未成年的臭小鬼喝酒。」
艾連苦笑著抬起頭,里維喝乾杯中遭冰塊稀釋的茶褐色酒液,被他擱置在酒瓶旁的玻璃杯淌著水珠。是啊,要是土地再廣闊一些的話,就夠多養幾批牲畜了。他想起了解散式那天,與同期夥伴一起站在牆頂眺望的景色。
「士官長也睡不著嗎?」這是艾連頭一次看見里維喝酒,他的杯子從未盛裝茶水以外的東西。為了隨時保持清醒應付突發狀況,那是理所當然的,但現在是適合養精蓄銳的時刻,醒著反而顯得不太妥當……加上里維已因腳傷從各個作戰中排除。艾連不由得低下頭。
「啊……算是吧。」
看著艾連沮喪的模樣半晌,里維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顆小巧的圓形物體,裹在外頭的包裝紙被捏得沙沙作響,「艾連,把手伸出來。」
「請問這是……」艾連看看他又看看他夾在指尖遞出的小東西,即便感到困惑仍毫無遲疑地伸手接住,外型形似蝴蝶結的新奇事物躺在手心。
「糖。」里維啵的一聲翹開瓶口的圓形鐵蓋,傾倒酒瓶將玻璃杯注至八分滿,體積縮小許多的冰塊載浮載沉,「以前去內地報告時艾爾文要我帶回來的,佩托拉這傢伙居然就這樣留到現在,哪天生螞蟻也不奇怪,還好有替她整理房間。」
艾連喃喃重複一遍幾天前還在他周圍、如今卻消逝無蹤的那個名字,像是要留住不斷自掌心流入空氣成為風塵的細砂,他收攏五指,緊緊握住淡黃色糖紙的糖果,悲傷或者憤怒自搏動的心臟長出纏繞他的手臂,他舉起另一隻手包覆微微發抖的拳頭,宛若竭盡全力誠心祈禱。
「艾連,」杯緣舉至嘴邊,里維的視線在確認艾連向他投注注意力後瞥向一旁,可能是窗外沒有月光的夜景,可能是寂寞的空曠角落,「哭完就快點去睡。」
里維的輪廓被燭光塗抹得曖昧不清,艾連縮起身子,終於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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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物資嚴重缺乏的地方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糖果吧……但總覺得內地肯定會有這種東西,就還是寫了,狗咩。
我覺得艾連是個情感總是處在MAX邊緣的孩子,只要稍微推他一把就會衝出去,所以我故意把時間卡在里維班全滅以及得知女巨人身分的中間(?)
唉我覺得我的艾連也是動畫的綠眼款,感覺真的太軟了,會想寫這個只是因為我在猜想艾連到底為了里維班哭了多久
最後一句話,兵長好難寫,有……夠……難……寫……orz
#20130530